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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上三竿,陽光透過薄紗的窗簾打進室內,屋裡溫暖明亮。被子斜斜地搭在吳邪身上,他貪戀床的柔軟舒適,不想起來,閉著眼睛在翻個身,腦袋蹭蹭枕頭,臉卻被什麼東西輕輕掃到,癢癢的。
吳邪撓撓臉,原來是
悶油瓶的頭髮,還帶著洗髮水的香味。
悶油瓶似醒非醒,把一條胳膊搭到吳邪身上,埋頭繼續睡。
從貴陽回到杭州有幾天了,麒麟神廟的種種已如過眼雲煙,不知道是因為精神放鬆了還是需要恢復體力,這幾天吳邪都非常嗜睡。除了去鋪子裡露了兩面,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家裡睡覺,就是在外面找個有陽光的地方打盹。
悶油瓶本來就經常在角落裡瞌睡,似乎很適應這種“吃飽就睡、睡醒就吃”的生活。
關於
悶油瓶的身世,還有未來會怎樣,吳邪並沒考慮太多。不管以後要攜手一起去找那些塵封的謎底,還是隻在杭州過普通人的日子,只要小哥就在自己身邊,就會覺得安心、踏實。想到這裡,吳邪忍不住想再親一下身邊的人。
“鈴鈴鈴——”吳邪的嘴唇還沒碰到目標,就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打斷了。是床頭櫃上的座機。吳邪不情願地睜開眼睛,他家座機的號碼只有很少數人知道,這個時間打來,最有可能的是自己的父母,只好翻身去接電話。
“喂,小邪——”電話那邊傳來一箇中年女聲。
“媽。”吳邪用半夢半醒的聲音回答。
“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!手機也不開!如果不是問王盟,我們連你出門都不知道……”吳邪老媽說話跟語速很快,機關槍一樣,開火就不停。
吳邪只好把聽筒離開自己的耳朵一段距離,讓老媽先撒一撒火氣。在吳邪家,母親是絕對的一家之主,吳邪的父親吳一窮是學究型的人,鑽進拓片、古董中就不出來,除了跟二叔、三叔等人的家族生意,其他家裡大事小情都由母親一人打理。
吳邪趴在床上忍著聽母親的抱怨,感覺有隻涼涼手在背上滑過,攬在要自己腰間。這是似乎是
悶油瓶的習慣睡姿,總是要把吳邪攬在身邊,難道他和自己一樣,在心底擔心失去對方?
悶油瓶撥出的溫熱氣體,讓吳邪背上發癢,心裡也有點發癢。
在回答了一陣“嗯、啊、我沒事”之後,本想放下電話,可老媽的一句話讓吳邪立即清醒起來。老媽說,“你爸想看看上次二叔給你的那幾張拓片,我現在離你家不遠,一會兒就去你那兒拿!”
吳邪剛想阻止,那邊已經結束通話電話,聽筒裡只剩一陣“嘟嘟”的忙音。
回頭看一眼
悶油瓶,他已經睜開眼睛,眼神空空的沒有表情,一副根本沒睡醒的樣子。如果被老媽看到兩人這幅樣子,會有什麼樣的結果?吳邪腦袋立刻變成3倍大,起床,趕緊起床!